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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诗伟和他的《一生彩排》_天天百事通

2023-03-18 08:22:02    来源:楚天都市报

刘诗伟近照 作家出版社供图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徐颖

刘诗伟,作家、评论家,原《长江丛刊》杂志社社长、主编。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在时光之外》《拯救》《南方的秘密》和散文集《人间树》等。获湖北文学奖、屈原文学奖等多种奖项;有两部作品被选推参评茅盾文学奖。刘诗伟曾经还是一位知名企划专家,著有企业管理专著《终端宪章》。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最近,刘诗伟新长篇小说《一生彩排》由作家出版社出版面世,这个书名击中了很多人。《一生彩排》究竟写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刘诗伟是怎么创作这部小说的?3月16日,极目新闻记者专访了刘诗伟。

女主人公只正面出现了一次,而且是一闪而过的侧影,但一直影响着故事里的每一个人

极目新闻: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构思《一生彩排》的?

刘诗伟:我心里很早就有这个故事:一个美好的女生被很多男士喜爱和追求,引发了种种“战争”,有一天,这个女生突然消失,不知去向,人们纷纷猜想和分析她为什么这样;许多年后,在一座荒岛上,有人发现了她的墓碑,墓碑上的挽者是当年追求她的4个男生,可这4个男生并没有立过这座墓碑;直到真相渐显,才明白刘虹女的消失是出于某种拯救的大义。大概七八年前吧,我陪叶梅老师去宜昌参加文学活动,途中给她讲这个故事,也讲我的创作想法,叶梅老师是鼓励我写这个小说的。我喜欢把我将要写的东西不断向人讲,看别人的反应。

极目新闻:小说的女主人公刘虹女是一个生活中实在的人,还是一个精神象征?

刘诗伟:主人公刘虹女是一个追求完美且确实美好的女性,生活中有无数类似刘虹女或羡慕刘虹女的女性,但不一定有谁叫刘虹女。虹女原本是中国古代神话里的一个女性人物,美且高洁,因抵制邪恶化作彩虹而去。在小说中,刘虹女虽然只是正面出现了一次,但她一直生动地活在人们——尤其是4个追求她的男主人公的心中(包括出现在追忆与怀想的情景里),影响着他们的思想与人生。这个小说基于生活力图表现生命美学,让4个男主人公面对刘虹女的至美去表演各自不同的故事,属于叙事角度的选择。英国小说《蝴蝶梦》的女主人公吕蓓卡也是这样存在的,只不过吕蓓卡不是一个美好的女子。刘虹女的确是一个至美的象征,不单是外貌,更在于精神。

极目新闻:我觉得这个书名特别好,直击人心。

刘诗伟:是,已经有许多文友和读者这么对我说了。一生都在彩排却不可能上演一次,显然是一种人生常态里的尖锐,是一个生命中无解的问题,属于哲学范畴。存在主义会把它看作荒谬。不过,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里找到了不断把石头推到山顶的“过程”的意义。这个小说于2020年1月在《当代》长篇小说选刊发表时,名字叫《每个人的荒岛》,似乎也很哲学;轮到出版,责编建议改得通俗吸引人一些,这么一改,也还不错。其实,“一生彩排”的人总会感知心中的一片“荒岛”。

极目新闻:小说写到了上世纪80年代的青春,读来感觉挺疯狂,4个男主人公一生都在追寻刘虹女,有点不可思议。

刘诗伟:那是一个追求精神之境和看重精神品格的年代,精神的力量是巨大的;4个主人公青春时期对刘虹女的追求固然炙热执着,但实际上从不违规逾矩失去道义,更像是一种自我的激情燃烧;后来,他们之所以一生追寻(不是追求)刘虹女,是因为他们依然保有对崇高精神的向往、对美好时光的怀念、对故人的看重与珍惜。这应当是极为理想的人性美。

极目新闻:小说中写到江城大学、校门牌坊、樱花,感觉像是写武汉大学。

刘诗伟:武汉大学是我熟悉的,我家两代五人(包括我)在武大念过书;武大校园之美让人乐意借鉴它的景物去写小说环境。不过,我跟《一生彩排》的主人公们不一样,我当年念的是荆州师传(现并入长江大学)中文系,是79级而非78级。小说中还写了表演话剧,我的朋友中有人当年在武大演过话剧,我儿子后来也在武大演话剧。但这些不重要,在作品的“艺术世界”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元素。

了解“人”是营销和创作的共同之处

极目新闻:您在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写作,上世纪90年代选择“下海”,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个选择的?

刘诗伟:我在上世纪80年代就写了一些文学作品,是一个地道的文学青年,还获得过四五个刊物与报纸举办的文学奖项。如果我照着这个路子走下去,大概也是一个专业作家,但我没有走这样的路。一方面,我知道我写不了大东西,不是技不如人,是缺乏生活;另一方面,我虽然无限喜欢文学,但并不认为它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作家而言,我推崇托尔斯泰。托尔斯泰不仅喜欢文学,而且是文学天才,做起文学来比谁都认真;但他最关心的是社会生活本身,最想做的是参与社会的改造,他参军,办学校,帮助底层士兵打官司、提出社会改造方案,积极解放农奴——他在我们这儿大概只能算是一个业余作家。

更现实的是,“下海”可以多挣钱。我的生活并不缺钱,但我想在短时间多挣一点钱,得到经济自由,从而得到时间自由。很多事情你想去做,没有时间自由是做不成的。当然,对一个作家来说,最重要的是内在精神自由——这是另外的话题。我是1990年底“下海”的,那时其实还没有“下海”的说法,放弃公职需要胆量。我去了香港丝宝集团供职,开始学做营销,到市场一线边做边学,读台湾的《品牌保姆》,读玫琳凯的《人性的管理》,读科特勒的现代营销学,后来竟成为营销企划专业人士。我在丝宝集团干了十余年,是打工,不是老板;从丝宝集团出来后做企业咨询,也不像老板,但的确培养了许多老板。

极目新闻:您在企业经营上做得很成功,后来为什么又回归文学创作呢?

刘诗伟:我其实一直没有彻底离开文学。企业经营虽然繁忙,我大多数时候每晚必读文学才睡觉;也写点东西,曾有报纸为我开设“诗伟看海”的散文专栏,还出版过一本诗集。同时,我是一个哲学票友,几十年来,我的床头书架上一直放着罗素的《西方哲学史》和任继愈等主编的《中国哲学史》。

极目新闻:做营销和从事文学创作有共同之处吗?

刘诗伟:当然。做营销时,我曾经对同事说,要比消费者更了解消费者。消费者是营销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当年我们能够把市场做大把品牌做强,就是因为看重消费者了解消费者,否则不可能走远。消费者即人,而文学就是人学,学文学的人特别适合做营销。

当然,对真诚的需要也是共同的。我很喜欢出版社推介《一生彩排》的一句话:“它的方法是真诚与同情。”这是符合我的文学理念的,作为一个老作者,写作技巧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更信奉巴金先生所说的“文学的最高境界是无技巧”——也就是交出真诚的心。

极目新闻:读《一生彩排》能感觉到不同时代的气息和变化,感觉和您的人生经历也相关。

刘诗伟:体现时代气息是文学应有的品质,尤其是长篇小说;至于与作者经历相关,表象的东西或许会有,主要看思想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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