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新闻记者 李曼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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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英国《独立报》报道，在过去6年多的时间里，美国田纳西州的蒂姆·施鲁姆和家里的宠物狗Tryp形影不离，是最好的朋友。

2月23日，极目新闻记者梳理发现，施鲁姆去年离了婚。前妻拒绝施鲁姆对狗的共同监护权或探视权。这让施鲁姆非常痛苦。思狗心切，他果断行动，找人起草了一份法案，主张狗不算财产，而是家人，夫妻离婚后，法官应将宠物的自身权益纳入考量，判给哪方对宠物更好，那就判给那一方，类似孩子的监护权。如今，在成功说服两位议员后，施鲁姆的法案正在田纳西州的立法机构里审议，未来很可能将修改州法律。

蒂姆·施鲁姆与家里的宠物狗Tryp合照（图片来源：蒂姆·施鲁姆）

因为离婚，他失去对爱狗的抚养权

“我属于它，它属于我。”34岁的施鲁姆告诉《独立报》记者，有6年多的时间，他几乎每一天都会带着狗狗Tryp去遛弯，给它喂食、洗澡，定期到兽医那里检查，连上班都会偶尔带着。

然而，施鲁姆去年与妻子离了婚。离婚后，前妻拒绝了施鲁姆对狗的共同监护权、探视权。由于狗狗Tryp是前妻在结婚前一年养的，田纳西州离婚法庭拒绝介入。“有一天我去上班，然后回到家，我再也没有见过它。”“离别不是它的选择，亦非我所愿。我想，大概它的小脑瓜也在疑惑：‘他去哪了？’它在等我回家。”施鲁姆说，自那以后，他每天都想着狗狗Tryp。饱受思念之苦的同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促使田纳西州立法机构通过一项法案，该法案将承认家里的宠物是法律上的家庭成员，而不是一件简单的财产。如果这样，他就可以争取对Tryp的抚养权，至少也能享有探视权。

施鲁姆果断开始行动，他找人起草了一份法案，名叫“你的宠物权益法案”，不过施鲁姆更愿意把它称作“Tryp法案”。按照该法案，法官应将宠物自身的权益纳入考量，在夫妻离婚后，判给哪方对宠物更好，那就判给那一方，有点类似孩子的监护权。

推进法案，狗不是财产是家人

法案起草只是第一步，如果要生效，还得立法者来推进。

经过一番考量，施鲁姆将目标锁定在州议员卡勒·海默和参议员杰夫·亚尔布罗身上。他用ChatGPT人工智能系统撰写与两位议员相关的长篇大论，再将文章打印，包装成本地报纸《田纳西报》的头条，而后假借送样刊之名，将报纸亲手送到这两位议员的办公室里。

卡勒·海默和杰夫·亚尔布都是纳什维尔民主党人，他们同意成为“Tryp法案”的提案人，现在该法案已经在田纳西的立法机构里审议。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位议员都有社交媒体账号，但上面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宠物的影子。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施鲁姆说服了。可能“宠物是家庭的一分子”这个观念，已经相当深入人心。“对于很多人来说，宠物就像家庭成员一样，甚至像孩子一样在照顾。”海默先生在一份声明中告诉《独立报》，称“只有法院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宠物，才有意义。”

据介绍，目前，美国大多数州对待宠物就像对待任何其他财产一样，在离婚时由配偶分割。然而，经过宠物主人多年的请求，同时伴随着代价高昂、歇斯底里的监护权争夺战激增，人们对立法承认宠物与儿童问题类似的诉求在美国各州愈演愈烈。2017年，阿拉斯加成为第一个通过离婚法规修正案的州，该修正案规定，在离婚时要考虑宠物的福祉。这项“开创性”的法律赋予法官分配夫妻双方对狗或猫共同监护权的权力。此后，纽约州、加利福尼亚州、新罕布什尔州和伊利诺伊州以及华盛顿特区也采用了类似的法律。

俄克拉荷马州立法机构是另一个正在考虑一项法案的政府机构，该法案如果获得通过，将承认猫狗是有知觉的而非无生命的财产。

法律滞后，更多立法者承认宠物具有独特性

研究表明，绝大多数美国宠物主人都同意，猫狗是有知觉的而非无生命的财产。美国兽医协会2018年对50000名宠物主人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85%的狗主人和76%的猫主人认为，他们的宠物是家人。

芭芭拉·吉斯拉森是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名律师，也是《宠物法与监护》一书的作者，她告诉《独立报》，这个问题在国际上越来越受到关注。她说，不同州、不同国家法律对待宠物的方式几乎没有一致性。吉斯拉森赞成，在法律上将宠物与一般没有生命的财产区别对待。

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院动物法律教育助理院长凯西·赫斯勒教授告诉《独立报》记者，宠物监护法的通过需要耗费这么长时间的一个原因，是立法机关没有认真对待这个问题。“许多人担心（通过立法）会引发大量诉讼。”2017年在阿拉斯加立法会上作证的赫斯勒说，“这并没有发生，相反，立法行动促进了那些已经通过法规的少数州的离婚家庭更加和平地过渡。”因为根据新法律，夫妻可以选择是否将伴侣动物视为家庭成员。赫斯勒说：“这有助于减少双方在离婚时期的对抗，帮助双方更顺利、更快地解决问题，同时也考虑了宠物和相关人员的利益。”

非营利动物法律辩护基金的执行律师克里斯托弗贝里向《独立报》记者坦言，法律已经落后于社会转变。“法律还没有赶上大家对宠物的情感态度。”贝瑞先生在接受采访时说。“人们对宠物的重视程度超过法律对它们的重视程度。”贝里说，围绕宠物，离婚夫妻之间的法律纠纷很常见，解决案件的费用往往高达数万美元。他补充说，直到20世纪，主人虐待他们的宠物才是违法行为。目前，立法者和法院正慢慢地承认，宠物具有独特性。

关键词： 立法机构 田纳西州 家庭成员 这个问题